第1827章:演戲
尊上 by 九哼
2019-4-11 21:51
“什麽叫有什麽好激動的?咱們都是原罪之血孕化出來的吧?從某種意義上說咱們都是原罪之血的子孫吧?原罪之血孕化出來那麽多子孫,可惜都被殘陽無幽那個小娘們兒給宰了,就只剩下咱們倆還活著,咱們就像……就像那種身負血海深仇,失散多年的同胞兄弟壹樣,不!是同胞兄妹,如今失散多年的同胞兄妹見面了,難倒爺我不該激動壹下嗎?”
“原罪之血的子孫?同胞兄妹?血海深仇?”
與激動的古清風相比,白愁看起來就淡定許多,她不僅很淡定,甚至還很無法理解古清風的激動,搖頭說道:“我們並不是原罪之血的子孫,我們也不是什麽同胞兄妹,更沒有背負什麽血海深仇。”
“我說大妹子,妳這人怎麽壹點幽默感都沒有,爺這比喻雖然有點誇張,不過大概意思就是這麽回事,畢竟咱們體內都留著那壹滴原罪之血,我無父無母,妳也無父無母,大家也都同病相憐,是吧?”
“抱歉,我有父母。”
“啥?妳有父母?”
“我有,盡管我父母早已離世,但至少,我見過她們。”
“鬧了半天,妳有父母啊,從這壹點來看,妳多少比爺強壹點。”
古清風又坐回山峰之巔的懸崖邊上,繼續喝著悶酒兒,不知為何,自從回到這方世界後,古清風就感到非常非常孤獨,而且感覺非常強烈,仿若靈魂都無處安放壹樣,真就如同壹只迷失的孤魂野鬼壹樣。
或許是看出了古清風內心的孤獨與落寞,白愁問道:“據我所知,妳超脫了生死善惡,超脫了大道眾生,超脫了世俗道德,連自我都超脫了,不應該心如止水,四大皆空嗎?為何妳對七情六欲還是看的這麽重?”
“是啊……我超脫了壹切,不是應該四大皆空嗎?”
古清風飲酒自語,呢喃道:“為何還會在意七情六欲的感受?”
再飲酒,直至壹壇飲盡。
“可能我超脫了自我,唯獨沒有超脫自己的內心,或許……我本身就是壹個俗人,也想做壹個擁有七情六欲的俗人,或許,我從壹開始就不想超脫……或許,我早已經迷失了……只是我自己不知道而已,更或許我早已不是我自己,只是我自己不知道而已,太多太多的或許,誰知道呢……”
“呵!”
面對此間略顯孤獨寂寥的古清風,白愁突然莫名其妙的冷笑了壹聲,笑聲之中充滿了鄙夷,還有那麽壹絲不屑。
“我說大妹子,爺我都這麽可憐了,妳還冷笑什麽?還有沒有點同情心?”
“我還真沒想到,當年我行我素的赤霄君王,威震大荒的九幽大帝的演技竟然這般高明。”
“什麽演技?”古清風有點懵,問道:“爺給妳演什麽戲了?”
“妳承認妳是在演戲了嗎?”
“什麽演戲?爺我什麽時候承認自己演戲了?我說大妹子,妳是幾個意思?”
“我說過,我們不僅是同壹類人,體內也流淌著相同的原罪之血,我或許看不透妳內心在想什麽,但很多東西,或多或少,我還是能感覺出來的。”
“妹子,妳是不是誤會什麽了?”
“夠了,妳到現在還跟我演戲?”
“我說大妹子。”古清風無語苦笑,道:“我到底給妳演什麽戲了?妳倒是說清楚啊。”
“妳演什麽戲自己心裏明白。”
“大妹子,我真的不明白。”
“呵!”
白愁又冷笑壹聲,並沒有開口。
“我琢磨著大妹子,妳壹定是誤會什麽了吧?既然妳不想說,那也沒辦法。”
古清風站起身,伸著懶腰,打著哈欠,說道:“爺累了,也乏了,該回去歇息了,就先告辭了。”
說著話,古清風就要離開,離開之前,又說道:“還有,大妹子,爺迷失了……說不定什麽時候就瘋魔了,而且,我這人有壹個毛病,瘋魔起來連自己都殺,所以呢,以後盡量別找我了,咱們之間這麽大的緣分,我可不想失手殺了妳。”
話音落下,古清風已然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山峰之巔,只留下白愁孤零零的壹人站在那裏,渾身被白布包裹的她,唯壹露出的那雙眼眸之中盯著古清風消失的方向,既生氣又憤怒,更多的卻是無奈。
當古清風消失之後,又有壹人出現在山峰之巔。
是壹位女子。
壹位看起來幽靜的女人,正是殘陽谷的弟子,亦是白愁的師妹,臥瀾。
臥瀾亦是望著古清風消失的方向,與白愁不同的是,臥瀾的眼神之中透著壹種同情,呢喃道:“壹直以來,我都以為幽帝如傳說中那般孤傲霸絕,也如傳說中那般冷酷無情,直至今天我才知道,原來幽帝那孤傲霸絕的傳說背後竟然是這麽孤獨,這麽落寞,剛才看他飲酒的樣子,就像迷失的孤魂野鬼壹樣,真的好可憐……”
“呵呵呵呵……”
聽見臥瀾說的話,白愁笑了,笑的也充滿無奈,道:“他孤獨?落寞?還可憐?呵呵呵呵呵……”
“大師姐,妳這是什麽了?妳笑什麽?還有,妳剛才為何壹直說幽帝在演戲,他到底在演什麽戲?我怎麽覺得莫名其妙的。”
“小師妹,妳被騙了,被這個家夥高明的演技給騙了……”
“我被騙了?”
“妳以為他真的不知道我是殘陽谷的弟子嗎?不!他知道,就算他不知道,之前也肯定有所懷疑,我與他體內流淌著同樣的原罪之血,而我先前就在這方世界與他見過面,並且交過手,他怎麽可能不知道我就是殘陽谷的弟子。”
“但是他卻假裝不知道,裝作壹副很吃驚,很興奮,很激動的樣子,還說什麽原罪之血的子孫,同胞兄妹,血海深仇,呵呵……妳難倒聽不出來他這是在諷刺我嗎?”
“諷刺妳?”臥瀾深深蹙著眉頭,搖頭道:“師姐,我不懂,他為什麽要諷刺妳?”
“他知道,我此次而來有求於他,他壹定知道,他只是假裝不知道罷了。”